萧渝,生于重庆,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服装设计系毕业后到伦敦时装学院深造,曾担任多家中国时装公司首席设计师。
2008年归国后成立工作室,开始以萧渝作品发表个人创作系列至今。萧渝的设计带有浓郁的实验色彩,代表作“火把节皇后”曾获联合国科教文组织“21世纪设计”大奖,其作品多次在巴黎、纽约、北京和东京进行展览。
当很多设计师在用回顾过去的眼光设计未来一两年的时候,萧渝眼里则全是未来。
她设计的服装,在某种程度上称之为装置艺术更为合适,已远远走在前面,跳脱了立体剪裁,以真正立体的面貌出现人们把它们称之为“3D时装”。
这系列时装特点鲜明,有着流动的线条,萧渝画完大概的草图,确定了比例、线条的走向之后,开始把塑料棒缠上线,然后拼装再和布拼接,最后制成服装。这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试验,打破了时装的常规结构和内在经纬,从另一种角度审视时装,充满艺术感和不确定性,是她心目中时装的样子。
在萧渝看来,她并非有意在做3D和未来,而是在时装中加入了装饰艺术的观念,用雕塑的、立体的做法做时装。
“人们对存在的东西太过习惯、太习以为常了,我只是想探讨更多的可能性。”而这种“非常规”的做法,带来了外观上的直接改变,更重要的体现的是思想上的改变。
她把服装和艺术的距离拉得很近,模糊了两者之间的界限。服装这种基于人体本身的创作,代表了人的情感和表达,可以说,艺术给这种表达带来了更丰富的视觉效果。“当人穿进服装里,内心能有所感受,服装便有了更深层的意义,甚至可以改变人的思维和思想,让她们感到激动、新颖。”萧渝说。
一种可持续发展的路径
萧渝喜欢把设计服装称之为“创作”。非常规材料的加入,让她的创作角度更多了。在这种创作中,她撇除了商业因素,撇除商业运营的角度,而把目的变得更加单纯。
她并不排斥商业化,她认为很多东西为了商业会有很多的模式,也相信自己的创作可以实现商业化。她很清楚“已存在的模式会相对容易一些,我走的是另一种道路,还在探寻一种更适合自己的方式……”
这些充满艺术感和未来感的时装,已初获成果,成为萧渝“新名片”,非传统的审美得到了许多刊物的认可,它们走进了《BAZZAR》等国际一线时尚刊物,也进入了连卡佛、香港K11,作为新锐设计师的代表作之一进行展览。
不过,萧渝在评价自己这系列的尝试时,依旧不大确定这是否是一种成功,她只是觉得这很“有意思”,是她除了绘画之外另一种表达思想的载体。通过这系列服装的尝试,她打开了思路,并且找到了一种可持续发展的路径,是“比较满意的尝试”。
设计师眼里的设计师
我在英国学习的时候,见到了Jimmy Choo,他是个非常棒的鞋履设计师,但为了做自己设计的鞋,他甚至把品牌都卖掉了;还有著名的帽子设计师Philip Treacy,做了几次时装周后,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把帽子拿去卖,他回答说,我是在创作新东西,不是为了卖东西……我发现他们最终都在做自己想要的东西,不断在挖掘未试过的东西,这是创作者真正的状态,怎样对待创作和商业之中的关系,决定了怎样能让自己感觉更真实,外面很多东西都很虚无,走开一段,跳出框框,你会发现更多的可能性。
站在未来的角度看现在
记者:你的设计被解读成“未来”的设计,你怎么看待“未来”?
萧渝:我们都在走向未来的路上,都在慢慢变成未来的过程中。方向对的时候,你做什么都是朝向这个方向的。我总看科学片,会有很多空间的问题,人和猫看到的世界以及虫子看到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,只要视野够宽,总能看得更远。我只是试图到更远的地方去看一个人,站在未来的角度看现在。
记者:你是在探寻一些还未出现过的可能性?
萧渝: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没出现过的。创作者都有自己的上下文,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组合、诠释,对我来说,完全个人的东西才有意义;我是个自我创作的人,自己控制自己的思想,不断掏空它,再放新的东西进去。
记者:这些被你放入思想中的“新东西”从何而来?
萧渝:它们都有丰富的源头。几年前,我试图弄很丰富的东西,想要表达的东西很多,现在则更自由,没有太多局限,更随意也更随缘。说白了,创造首先反映的是创作者本人的思想,以及她的生活,再通过自己的东西影响社会。
记者:但太过回避商业,是否会让设计变得像空中楼阁?
萧渝:很多人看我这系列设计,可能觉得不是那么现实、实用,但我愿意保持这种奢侈。实物的奢侈很容易得到,但这种精神上的奢侈却难能可贵。人到了一定的阶段,精神上和生活方式上的奢侈更重要。
记者:你希望你的创作能带给人怎样的奢侈,怎样的感受?
萧渝:带着人通过思想去穿越时空,带给人更多思考的空间。在这些服装中走一趟,可能会打开你某个点,不是惊世骇俗的,只是想让你认识到有这个东西的存在。 (新京报)